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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岁蓝天野再回舞台:总想着下边还能再弄什么戏
发布时间:2015/7/15 22:43:54   作者:佚名   点击:

  法制晚报讯(记者 寿鹏寰)人艺老艺术家专访系列本周迎来的是蓝天野。在这一代的人艺老艺术家当中,88岁的蓝天野是唯一一位仍在话剧舞台上活跃、既做导演又演话剧的老艺术家。

  这次的约访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直到上周末才完成。因为从5月到7月初,蓝天野先是执导话剧《贵妇还乡》,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参加话剧《冬之旅》在外地的巡演,后面还要排一部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

  年近九旬,这样的工作节奏令人担忧,前一段时间蓝天野在人艺排戏时身体突发状况被送到医院,好在有惊无险,三天就没事了。对此,蓝天野也说今年的工作确实安排得太满了。

  “其实也真的不想演了,累。”作为老戏骨,蓝天野说,“但是,了。”

  蓝天野

  出生于1927年,德高望重的表演艺术家、书画家、奇石收藏家。

  在人艺舞台上塑造了《茶馆》中的秦仲义,《王昭君》中的呼韩邪单于等人物。在影视剧中,《封神榜》中的姜子牙,《渴望》中王沪生的老父亲等成就经典。

  工作现状 确实忙累 但是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法晚:今年的工作安排特别多。

  蓝天野:真是有点多,不过也是我现在精力允许的。

  法晚:觉得累吗?

  蓝天野:累,演完了就累了,在台上顾不上。

  法晚:这么大岁数外地的巡演您全部跟着,身体跟得上吗?

  蓝天野:《冬之旅》巡回演出了大概6个城市。每周末去一个地方演两场,到十一月还演,明年还演。

  前一段我身体就出了点毛病,虽然很快就好了,但是医生说如果要再发作,将来成为慢性的,就会很讨厌。

  法晚:那真要引起重视,都是累出来的?

  蓝天野:对,不能太累了。而且除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年龄也是问题。我现在88周岁,我演到89、90(岁)也许还能演,不可能永远演下去。

  法晚:人艺您这个年龄段的老艺术家,现在只有您还这么大工作量。

  蓝天野:是啊,回到了舞台上,我就总想着下边儿还能再弄什么戏,但是确实有点多。

  现在回想一下2012年我们排《甲子园》,6个老演员,朱琳那年90岁,她刚刚去世。郑榕比我大3岁,那年他88岁。朱旭比我小。还有两位女演员,70多岁。

  今年确实有点忙,不过明年到底怎么样,现在还不到做决定的时候。

  法晚:台上台下地忙碌,那日常生活里注重养生吗,比如饮食有什么特别的?

  蓝天野:饮食就是简单,也没特别说少盐、少油,就是简单。

  法晚:不忙的时候,会不会做些身体锻炼?

  蓝天野:很少,我其实缺锻炼,忙累了就想躺着。

  法晚:拄拐是腿脚有些不方便?

  蓝天野:肢体灵活度不行了,现在确实需要这个。

  早年记忆 临时改名 蓝天野三个字脱口而出

  法晚:听说您从小的兴趣是画画。

  蓝天野:对,我中学以后,就进入北平艺专,就是现在中央美术学院的前身,报考了油画系。当时报考需要高中毕业证书,可我还没读完高中,就找地方买了一个,这种事在当时没人管,也很普遍,所以我去报名的时候,报名处的老师也就那么扫了一眼,随口问道:“哪儿买的?”我没说话,他也不再问了。

  当时的北平艺专,考试只重专业,如果老师看你有潜力,有灵气,就会千方百计把你招进学校。

  法晚:费了不少心思,但最后还是去演戏了。

  蓝天野:是,学了一年多,后来在我三姐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入了党,当时地下党组织决定我们的主要工作放在戏剧方面。后来到了解放区,也不知道以后干什么,分配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这样演了一辈子戏。

  法晚:在解放区您把名字改成了蓝天野(原名王润森),这三个字有什么寓意吗?

  蓝天野:1948年大批的人撤回解放区,到了解放区,接待我们的人说,为了不受国统区影响,到了解放区要改名字,马上改。

  没时间想,我随口说出了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寓意。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也可能当时觉得王这个姓太多了,想找个不常见的姓,就脱口而出,后来就一直用这个名字。

  法晚:现在想起来,没有从事画画有没有遗憾?

  蓝天野:没有,我现在明白,人的一生究竟怎么走,它真的不是你设计好了之后就按部就班去走。

  我原来就是想画画,画画很用心。后来扔下了,演戏也很有意思。到1987年退休的时候,我又开始画画,还办画展了,挺好的。

  舞台回顾 初演《茶馆》 体验生活忘了朱旭结婚

  法晚:《茶馆》是人艺最经典的剧目之一,您演的秦二爷人人叫绝,但据说当时您没写角色申请?

  蓝天野:是没申请,其实当时对《茶馆》听了剧本我就非常兴奋,剧本好得不得了,但我真的想不出来我能演哪个。

  演员名单公布了,有我,秦二爷。很多人说,你摊上了好角色。但是说实在的,我不熟悉这样的人物。

  法晚:不熟悉人物,要先体验生活。

  蓝天野:对,剧组成立以后,没有马上排戏,请了老舍先生和研究老北京的专家讲北京的掌故和风土人情,焦菊隐先生布置演员去体验生活。

  有一天我和于是之、童超去访问两位老评书艺人,聊得特别好,收获非常大,等我们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门都锁上了,敲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坏了,今天董行佶和陈国荣、朱旭和宋凤仪结婚。

  法晚:那后来呢,怎么补偿的?

  蓝天野:当时各家各户都黑灯了,只好第二天再挨门道歉,这个大家也都能理解,是因为去体验生活了。

  那时候结婚没有摆宴席,就是大家热闹一下,比现在简单得多。

  法晚:说起《茶馆》,1992年原班人马最后一次演出时,于是之在台上忘词了?

  蓝天野:有些事,传着传着就放大了。当时于是之嘴有点不利索,但是还没确诊。他不是忘词,就是说话有点不利索。

  上台之前,他跟我说:“跟你的那段戏我要出什么错,你给兜着点。”我说那没问题,已经很熟了,不会接不下去。

  其实当时也不是说这个戏演得怎么不对了,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但是作为一个演员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对台上出现了瑕疵总是有遗憾的,所以于是之就给人写过一句话:感谢观众的宽容。

  第二年,医生给于是之初步确诊了,就是轻度偏瘫。又过了几年,脑子也不太行了,后来是行动,再过了几年,来个人,他认识不认识,说话懂了没有,也弄不清楚了。这是好多年以后了。

  再谈经典 影视“封神” 老戏骨难改铁面较真

  法晚:您是离休之后才开始拍影视剧,当年的《封神榜》出演姜子牙,让观众念念不忘。

  蓝天野:1988年上海电视台找到我,说想让我演姜子牙,我还是挺感兴趣的,但觉得剧本不行,我说改完再说。

  但因为当时还没有手机,联系起来很不方便,他们就希望能把这事定下来,我一想小说就摆在那,还能差到哪,就把合同签了。

  但没想到剧本的改稿基本没有变化,后来我的台词很多是自己改写的。

  法晚:听说当时的服装设计也让您很不满意。

  蓝天野:对,试装那天,推门进去一看,一排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很多亮晶晶的塑料珠、片儿,不伦不类的。

  我当时就犯嘀咕,心说坏了,这个戏怎么会是这样的。幸亏姜子牙的那几套服装还算勉强,经过修改加工还不算太离谱。

  法晚:拍这部戏有很多武打动作,但您都没有用替身。

  天野:对,武打动作都是我自己做的,武术我学过一些,形体感觉是可以的,这也是塑造人物的一部分。

  后来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有一次要拍我的一场打戏,香港来的武术指导让我把服装脱下来,我问干什么。他说,我来替您。

  我说,这场戏不光是打,主要还要演人物,你替我只能拍个背影,一看就是假的。他还想坚持,我说如果你坚持要替,那这个角色以后你来演,我要弄不好就辞职不干了。

  在场的副导演也觉得绷不住了。

  法晚:较真的事儿您干了不止这一件吧?

  蓝天野:呵呵,当时化妆师要给饰演赵公明的香港演员粘胡子,他不肯。

  我们这一代人对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更加了解,赵公明也就是后来的财神,我在旁边忍不住说,这个戏赵公明不单要粘胡子,而且是黑脸膛儿,骑个黑老虎,这在神话传说上都有依据的,否则就不对了。那位演员一声不吭,铁了心坚持俊男的样子。我们也明白了,他拍戏时为了让人们认出这张脸,根本没想塑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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