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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大讲师发《自白书》:N@b??!h1\/f?奞??tV)
发布时间:2014/12/30 17:53:02   作者:佚名   点击:

  “酒壮怂人胆”之后,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讲师周鼎,在12月23日凌晨,将一篇《自白书》发在了网络上。自白中,“一所高校就是一座衙门”、“高校是座农家乐”、“最牛逼的教师是拥有最多科研经费的人,而不是拥有最多听众的人”、“高校教师的主要工作是申报课题,报账,报账,还是报账”等言辞,引发了舆论的热议……

  这篇源于宣泄职称评定中的一些不满、自认为很小众的行为,却因周鼎是川大“最受欢迎教师”的身份,而被迅速放大和传播。

  昨天下午,钱江晚报记者对话了这个“相信讲好一门课比写好一篇论文更重要”的周鼎。他坦言外界对那篇自白有误解,其中的内容:“有的人不想说,有的人不能说, 有的人不会说,而我是不小心说了”。

  ●关于事件诱因——

  此前,周鼎因科研成果和论文数量不达标,在最近的一次职称评定中落选,于是一封酒后的《自白书》,成为他当时为宣泄情绪的一种表达。

  钱江晚报(下称钱报):当时为何要写这么一篇言辞直白激烈的《自白书》?

  周鼎(下称周):很简单,我对于学校的职称的申报工作中,某些指标感到困惑,于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不是对学校职称评定制度有不满。学校在进行高校本科教学改革创新,可能是由于一些惯性,改革的一些初衷没完全实现,而我作为改革的积极参与者,一度对它抱有热情,后来受挫,就感到有些愤怒。

  钱报:《自白书》被舆论热议后,校方是怎么与你沟通的?你又是怎么想的?

  周:校方的解释是对的:改革当中必然会有挫折。我很理解,只是说这样的改革也让我看到了本科教育改革的艰巨性,光有一个想法还不行,更重要的是学校要有重心的转移和新的思维,来应对新时代的高校教育。

  钱报:很多人认为你是单纯因为评选职称受挫引发了怨恨,才写了《自白书》。

  周:其实这就是我一再强调,很多人却误解了,以为我是窦娥冤海瑞罢官什么的,其实都不是,学校学院都很重视我,虽然科研上成绩平平,但在教学上获奖无数。学校和学院也希望通过我去推进本科教学改革,所以这也可以看出我和校领导,和学院无冤无仇。包括这次我讲了这么多话,学校也是抱着一个很宽容的态度。

  ●关于教学改革——

  参与了学校的高校本科教学改革,但又在此受挫,是周鼎在《自白书》前后一切行为的情绪根源。

  钱报:你是这项改革的参与者,你觉得其中最需要什么?

  周:教学和行政都很重要。但目前的高校,行政决定教学,而非行政辅助教学,这个可能是需要花大力气去改的,目前行政很大程度上在控制着大学,不利于教学的提升。当然,如果没有行政干预的话,教学也只是一盘散沙。

  钱报:你觉得目前改革的如何?有好的转变吗?

  周:好的变化就是觉得本科教学的重要性被更多的老师所认识到了,但还是不够。现在的变化我不太满意,也许未来学校痛定思痛,会有更好的一些改进。

  ●关于自白书——

  《自白书》是周鼎用文字,将所有需要宣泄的情绪,都表述在了千余字的观点里。对于其中一切引发公议的言辞,他也表达了自己的解读。

  钱报:“高校教师的主要工作是申报课题,报账,报账,还是报账”这句话,引发了极大的舆论关注。

  周:现在对于科研经费的申报是每个高校的立身之本,所以重视科研是毋庸置疑的。科研经费看似形式上很合理,但我觉得至少政策是不能随便废掉,钱是国家的,不能随便花。

  钱报:你说大学教育质量下降,是因为一个老师的职称只与他的科研成果有关?

  周:我觉得是。又要应对教学难题,又要从事专业科研,很容易顾此失彼。加之生活压力大,必然会导致很多年轻老师毅然的去选择回报率更高的科研成果,既有钱又有名,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当前的情况,鼓励科研的风气使大家容易第一眼就看见好处,而教学中面临巨大的难题时,又使得很多人没法儿解决这个问题,很难获得学生的积极响应,所以难以满足教学的乐趣,教学方面就淡化了。

  钱报:对于“最牛逼的教师是拥有最多科研经费的人,而不是拥有最多听众的人”这句话,你不怕得罪同事?

  周:我相信这是普遍的真理吧,我觉得也没得罪人。

  钱报:怎么看待高校校长一边说重视教学,一边又更关注论文发表?

  周:高校校长是最了解高等教育的困境的。教学上提高学生分数,能把学校在排行榜上提升多少位?但科研论文数量的提升,排名就可能提升很多。这直接影响到高校立身的安危,学校教学资源和学生资源以及经费各方面的问题,这我都能理解。

  钱报:《自白书》中的内容有引发了校方和院方对你的不满吗?

  周:领导同事们都一笑了之,而且我只是把大家原本放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的了。搞历史的人都比较深沉,有的人不想说,有的人不能说, 有的人不会说,我不小心说了。

  ●对于自己——

  周鼎觉得,他的价值,就是讲好一门课。

  钱报:你说你深感自己作为一名大学历史教师很痛苦?

  周:首先没法全心全意的去做科研,受到到很多限制,始终觉得进步很慢,自我的遗憾和痛苦。正因此,有时对学生也很难做到理直气壮,会心虚,会有一种学历不够误人子弟的痛苦。

  钱报:你奉行什么样的教学信念和理念?

  周:我出身教师世家,如果要讲一门课,学术会议、论文什么的都得为它让路,我一直奉行这个信念,但这或许也成为我评职称等问题偷懒的借口。

  教学理念?最好的一门课,就是学生记住老师讲的东西,忘了老师的姓名,结果我现在因为《自白书》的事,好多人没听过我上课,但知道我本人了,所以这方面我还是失败了。

  钱报:当别人担心你,劝你不要发《自白书》时,你说“老子不玩了”?

  周:现在……我被学生们的留言感动了,流泪不止一两次。当初以为很小众的一个行为,现在被放大为一个社会公众事件时,我有必要冷静的去面对和思考。

  当然,通过此事也让我更好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我的价值就是讲好一门课。就像领导说的,这是一个阵地,不能随便撤退。我想他们是对的,我是一个心灰意冷的老兵,但老兵也有不死之心啊。

  钱报:未来还会评职称吗?

  周:还没有想过,如果职称需要论文,或许我也会去多发文章,在这样一个体系下,我没任何怨言,愿赌服输,我只是对改革项目表示不满而已。记者 陈伟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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