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1+1》2015年11月12日完成台本 ——天桥“短命”,规划“任性”?
(节目导视)
解说:
投资854万建成仅五年的桥,如今拆了!
郑州市民:
它(天桥)没有在这,贡献多长时间就拆掉了,确实是浪费。
郑州市民1:
先建这个桥的时候应该规划一下,这样浪费国家多少钱啊。
解说:
还有刚通车五天的路,刚运行五年的公交站台。
郑州市民2:
郑州老是拆了建,建了拆,我觉得没有一点规划。
解说:
一个省会城市的市政建设为什么这样?
声音来源 河南桥梁设计规划高级工程师秦伟峰:
我们设计规划工作具有严肃性,不能说建就建,说拆就拆。
解说:
拆了建,建了拆。《新闻1+1》今日关注:天桥“短命”,规划“任性”?
评论员 白岩松:
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最近一段日子郑州市民都在关心着一座桥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这座桥呢?是因为它像赵州桥一样是古董吗?不是,恰恰不是因为这座桥的年头太长,而是因为它的年头太短,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来看看这座桥刚刚建成,2010年2月9日郑州文化路的黄河路口过街天桥,你看倍儿新,特别骄傲的样子。
然后2015年3月25日,这刚五年,看见这个字了没有?大大的拆字就已经出现了,然后到了11月初有说6日,有说7日的,这个天桥造价850多万的就正式开拆了,今天它没了。来,我们关心一下这个已经没了的桥。
(播放短片)
解说:
曾经,这里四通八达,出行便利。
市民:
因为我觉得天桥对大家来说,走天桥还是比较安全的,走下面车辆太多。
市民1:
天桥是缓解十字路口交通压力很重要的一个通行工具。
解说:
现在,这里车水马龙,行人过马路提心吊胆。
市民1:
没有桥了肯定增加路面的压力,这是必然的。
解说:
曾经,附近学校的学生们这样过马路。
学生:
是,平时我妈妈都不让我走马路。
学生1:
大马路过着太危险了。
解说:
现在,学生和市民们这样过马路。
附近小学生:
上次过马路差点被一辆汽车给撞了。
解说:
今天黄河路、文化路过街天桥已经被拆除完毕,只剩下蓝色的围挡和遗留在地的水泥快,昭示着它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无论从交通压力,还是出行便利的角度,这个位于郑州市黄河路与文化路交叉口的环形过街天桥,都毫无疑问的被市民所需要。而让人不解的是,如此一个依赖度和存在感非常高的天桥,却在几天前,开始拆除。
从外表看,这个环形过街天桥不仅美观大气,设施完整,甚至还承载着指挥交通的功能,而最让郑州市民惊讶的是,这座桥是2010年2月才完工,至今刚刚服役了5年。根据郑州市建委的公开信息,黄河路文化路天桥,当时结算资金也就是造价为854万元。
市民:
它(天桥)没有说是在这贡献多长时间,就拆掉了,确实是浪费。
市民1:
没必要建了又拆,拆了又建,有点浪费觉得。
市民2:
先建这个桥的时候,应该规划一下,这样浪费国家多少钱哪。
解说:
拆除了天桥的黄河路与文化路路口,由于施工围挡造成的行人、非机动车混行,道路比以前更不好走了。因为拆除了桥体,原来天桥上的红绿灯,也被路边的简易红绿灯取而代之。
附近小学生:
天桥比较安全。
市民5:
你现在给它拆了,你说能方便吗?
解说:
还未过青春期的黄河路文化路天桥,为何刚建五年就要拆除?很多郑州市民在问这个问题。有关部门的答复是,这个路口,要设立郑州地铁5号线和7号线换乘站。根据郑州市规划局的说法,黄河路文化路天桥2009年开始方案设计的时候,当时规划的地铁5号线并不沿黄河路布设,天桥与轨道工程没有矛盾。但在2012年,轨道线网修编加密优化,原有的地铁线路规划进行了修改,重新确定5号线沿黄河路布设。
市民6:
刚建五年浪费很多,都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对吧。
市民7:
劳民伤财。
市民8:
规划的就是太落后了,赶不上大家的需求。
市民9:
这种浪费尽量能避免,政府应该在这方面多考虑一下。
白岩松:
如果这座天桥要是有一座墓碑的话,这个墓碑上可能应该写上这样的文字年岁,建成是5岁零10个月,它的造价是多少呢?是854万。那大家马上就要去问了,为什么要去拆掉呢?其实刚才短片当中已经解释了一部分的原因,我们详细的再看一下。
这天桥2009年方案设计的时候,当时地铁的5号线说2020年才开建,还是特远特远的事呢?然后天桥2012年的使用当中,这时候地铁线改了,整个地铁规划有调整了,要在这过了。于是天桥2015年要拆除,因为这个地铁5号线都已经调整了,2014年就已经开始弄了。你看看这就是说明我们现在整个的有很多短命的这种建筑,或者说是天桥等等拆除的一些原因,第一个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就是规划太过眼前,而且规划不太受尊重,随时可以更改。第三个就是长官意志,反正几种因素加在一起总是形成不光在郑州,在其他的地方恐怕也很容易看到。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连线一位嘉宾,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教授孙施文,孙教授您好。
(电话连线)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教授 孙施文:
您好。
白岩松:
一个天桥造价850多万,但是服役了5年零10个月实在太短了,您觉得它该这么短吗?虽然有很多的原因可以去解释。
孙施文:
不应该这么短。
白岩松:
你怎么看待他给出的解释的理由,因为我们地铁变化快啊,我们要快速的去前进。
孙施文:
这里面其实是有几个方面的问题,一个确实是变化速度很快,有很多事情之前的规划可能这个线网的规划可能也是没有考虑到,可能也估计不到。也跟这个建设包括我们通常所说的这个周边地区的发展人口的分布,以及这些设施的改变,可能都有关系,所以可能这些线网的规划可能随着这个时间当然也有一些政策的因素,随着这个时间可能比如说提前建设了。
比如说线网加密了,这个都有可能性。
但是这个可能涉及到一个程序的问题,整个程序的运作,也就包括我们讲的规划的决策,应该怎么去做的一个问题。同时我也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个很深的一点,就是我们对这一系列的评估到底应该怎么样来进行,其实也是这个,包括对市民的宣传。
白岩松:
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再接下来继续去探讨,其实在郑州最近一段时间来关注这种短命的工程,这座天桥还算长命的,为什么呢?有一个路刚修成了5天,就又给刨了。
(播放短片)
解说:
就在郑州黄河路天桥被拆除之前,位于陇海路与中州大道交叉口的陇海高架地面快速路,则是被重新挖开。这条路11月1日刚刚正式开通,仅仅五天后,沥青路面就被挖开了约50米,与沥青路面同时建好的花坛、花坛内的绿色植物、人行道,也全被挖开。
声音来源:《央广夜新闻》施工人员:
按原设计原规划是满足通车要求的,但是现在往南去的桥没通,导致现在往南去的车到中州大道来调头,很多车都拥挤到此处,导致这一块成为堵点。现在为了解决这个堵点,就势把这个绿化带再扩一条道路出来,缓解这个堵。
解说:
通车五天就被重新挖开,还是因为规划。
郑州市规划局交通处工作人员:
是不是有些领导到现场去看,哪些位置不合适就定的,也有这种情况,陇海路你也知道弄了好多年了,前期也批过了,建设当中可能会存在一些问题,领导经常关注,看现场,直接局部优化一些临时决定,也有这种可能。
解说:
而事实上,短命天桥、短命道路,这几年,对于郑州这座城市来说,并不少见。
二七广场站项目部 副工程师:
整个这个桥,其实就是到时候我们坐地铁的时候,要挖下去做基坑,现在这个天桥正好位于基坑里边了,就是它不可能立到上面去了,相当于它到空中了,没有立足的地方,所以要暂时把它拆除掉。
解说:
二七广场天桥,曾是亚洲最长的人行天桥,也是郑州市标志性建筑之一。然而,为了配合地铁1号线施工,二七广场的西侧天桥,也无法逃脱“短命”厄运。
市民7:
规划的时候没有统一的规划。
记者:
是没有统筹规划是吗?
市民7:
是。
记者:
你觉得是浪费是吗?
市民7:
那绝对浪费。
市民8:
感觉应该多考虑考虑,这天桥挺好的,干吗要拆了。
市民9:
不应该拆,有点浪费。
解说:
惋惜声中, 2011年5月,服役8年的二七广场西侧天桥被拆除。而遭受同样命运的天桥,还有郑州市动物园人行天桥。
记者:
目前我所站的位置就是那一座建成于2009年,仅仅四年的时间就被拆除的人行天桥曾经矗立的位置。
解说:
2009年初,耗资380万元的郑州市动物园人行天桥建成,它曾经被列为郑州市政府为民承诺的十大实事之一,但是为了配合地铁2号线施工,2013年,这座天桥被拆除。此外,郑州人民路过街天桥于2009年10月为给地铁让路也被拆除。中州大道两座2009年建成的天桥,因为和北三环中州大道立交南北工程有冲突,也在2013年10月被拆除。
市民:
郑州老是拆了建,建了拆,我觉得没有一点规划。
河南桥梁设计规划高级工程师 秦伟峰:
像这样的天桥设计使用寿命应该至少在五十年以上。首先我们要从立法上着手,因为我们的设计规划工作具有严肃性,不能说建就建,说拆就拆。其次规划工作要更加细致,更加长远,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要留下百年建筑和千年古城。
白岩松:
咱们统计统计,你看围绕这几年当地的媒体的报道,就仅仅在郑州有一条高架的辅路,新铺了5天被破拆了,刨掉了,这刚才咱知道了。
还有7座过街天桥,包括“亚洲最长的人行天桥”八年拆除、郑州市动物园人行天桥四年拆除。
还有22个快速公交展台服役了五年就已经被拆掉了,那么规划到底在哪?规划有没有严肃性,是不是因为我们国家,包括我们的城市发展太快了,几年的时间就远远跟不上了,所以必须拆呢?
来,咱们继续连线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教授孙施文。
(电话连线)
白岩松:
孙教授您刚才也提出了一些理解的一面,我们发展得太快了等等,但是这么一看的话我们的规划就似乎毫无必要存在了。
孙施文:
也不是这样,这里边可能有几种情况要把它分清楚。第一个我觉得可能是在这个当中,我们在很多决策的过程当中,我们缺少这个充分的设计,充分的认证,包括就是有一些出来建成了以后就出现了交通堵塞的问题等等这些。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认证和设计的过程当中,可能没有充分考虑,可能会带来新的建设会带来的问题,这是一个。
第二个可能是我们现在这个,可能部门分割,有一些各个系统的、各个政府的、各个部门、交通的、市政的管道路的,也包括各个部门分割比较严重,然后相互之间的协调可能不够,有的可能包括时间上的,包括空间上的这个落失可能就会产生一些矛盾,那么这个其实恰恰是我们也就是一种决策机制,就规划的这个决策机制怎么去建立的问题。
同时有些设施,因为我不知道郑州的情况,但是我知道一些其他城市的情况,就是有的设施就建设可能也还不通过规划部门,所以在这个当中就会出现各自规划都是合理的,各自的计划安排也都是合理的,但是叠加在一起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
白岩松:
其实这个过程中,孙教授还有一个因素是不得不考虑,那就是存在着一定的领导意志,比如说剪彩的时候到这来一看,顺嘴就说了一句这个不合理,我觉得应该拆,他是到场最大的,所以几天就得给把它拆掉,究竟规划和领导的意志之间又该怎么去做抉择?
孙施文:
这个其实是一个决策关键的一个改变,我觉得这个当然需要有把定的一些基础,同时也要有一些监督的机制,我们过去很多建设,尤其在快速的建设时期,往往是就以项目建成为导向。
比如说我什么时间要通车,在几月几号几点之前我要办通车的仪式,这样一来以后就很多,包括前期的认证,设计的过程,以及后面的协调的工作可能被压缩的很短的时间。那么在这样一个短时间里面,要对所有的问题进行安排好,可能也出现,可能也包括技术上的可能也会出现一些问题。
白岩松:
有很多短期的建筑大量的出现,大家、老百姓也觉得这有点太浪费了,在这个背后规划形同虚设,是否也需要其中有一些不合理的这种拆除,不合理的当初的规划,或者没有按照规划也应该问问责,否则我们将来的城市怎么办呢?
孙施文:
对,我很同意这个观点,我是觉得就是说在这个过程当中,应该把当时这些设施建设的时候的依据是什么?怎么过来的,怎么通过的,最后怎么开始建的,以及现在为什么要去拆,这个之间到底问题在哪里,然后应该问责的是这个过程当中出现的问题的环节,就不一定是针对哪个部门,什么人,可能更多的是不同系统,这个过程当中哪些地点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或者说这种改变。
白岩松:
其实就是有点相当于我们现在在依法治国,新的这种规定之下,领导要是参与到案子中是要备案的,你要打了招呼的话,你都要备案的。同样你的建筑当初是如何设想的,规划是什么,否定它又是什么样的理由,是谁做出的否定,也应该有一种备案,然后交给历史去进行一种评估是这个含义吧?
孙施文:
一个制度才能保证原来的规划,比如说如果是合理的,那么它就能执行下去,如果是不合理的,那么为什么这么不合理会产生,其实我觉得都要有很好的评估和追究,追究这个责任。
白岩松:
好,接下来我们继续去关注,其实这样的一种事情发生到我们眼前的时候,大家都会赶到惋惜,但是惋惜一段时间也就慢慢的过去了,但是下一次可能接着又来。比这个更严重的是在很多城市里头制定的规划,随着下一任的领导到来马上就推翻。因此有人开玩笑说,我们这个城市没有规划,只有一个市长,一条街,这种局面在未来的发展之中我们又如何更好的去改变呢?
(播放短片)
解说:
郑州的“短命”天桥,并非个例。近年来,此类“短命建筑”在各地频现。
解说:
2007年1月3日早晨,广州天河城西塔楼,被爆破拆除。广州天河城西塔,始建于1994年,规划为酒店用地,已完成地面4层和地下两层的建设。为满足新的设计要求,天河城方面决定爆破拆除,而这样的爆破声,此起彼伏。
2007年1月6日,仅仅使用了13年的“西湖第一高楼”,在爆破声中倒下。2013年11月9日,南京市湖南路地标性建筑——图书发行大厦,也在争议中被爆破拆除。它们被拆除的原因,都是因为建筑下的土地,有了新的用途。
实际上,早在2010年,时任住建部副部长仇保兴就首次提出,我国被拆除建筑的平均寿命只有30年。而按照我国《民用建筑设计通则》规定,重要建筑和高层建筑主体结构的耐久年限为100年,一般性建筑为50年至100年。
仇保兴:
我们有一部分城市,它们的建筑平均不到30年就拆掉了。这种拆掉并不是建筑质量问题,问题就是说当时的规划选址不当。所以说我可以这样负责的说,绝大部本低于寿命期这些建筑,或者说不到10几年就被拆掉的,基本上都是由于规划选址不当,甚至地方政府由于急于追求出形象,或者追求土地生产所造成的。
解说:
而一份调研,也佐证了仇保兴的论断。曾隶属于建设部的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对2001年至2010年,十年期间公开报道的54处过早拆除建筑的主要拆除原因,进行了调查。这份调查认为,“合理拆除占10%,不合理拆除占90%”;不合理拆除中,“功能滞后、商业利益和形象政绩原因视为严重不合理拆除,占比55%。”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 朱文俊:
一任政府,一任规划,换一任领导,城市的规定可能需要调整,这是目前中国建筑被拆除的主要原因。
解说:
2013年,国务院颁布《绿色建筑行动方案》,将建筑拆除管理作为绿色建筑十大工作重点之一。“方案”提到,对符合城市规划和工程建设标准、在正常使用寿命内的建筑,除基本的公共利益需要外,不得随意拆除。然而,该行动方案一直缺乏具体的执行措施。
白岩松:
其实造成短命工程、短命建筑的原因有很多,包括刚才说的比如像规划调整,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然后追求政绩,领导意志,其实也有两个是不能忘的,第一是质量问题,你豆腐渣工程,你用不了多少年突然发现了这里简直是草包,那不得不拆掉,这还是为人民的生命健康去着想的。
还有一个可能是存在暴利驱使,我早拆了再建新的,在这个过程中你不知道可能就会有人去赚取了其中的某些油水。当然等等很多的因素不该成为我们很多的这种城市,快建,快拆这样的一个理由。
接下来我们继续连线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教授孙施文。
(电话连线)
白岩松:
孙教授中国的城市是不是不能再去一味的追求快了,这个快点建,同时又快点拆,这里存在老百姓的这种摇头,如何开始应该让规划越来越成为我们城市发展的一种法律?
孙施文:
这里边其实有两个,一个就是规划本身的地位,本身的作用应该有更加明确的界定,就是说谁有权来修改规划,这个我们现在法律上是有明确的规定,但是这个在执行当中可能就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这种修改,但这种修改是不是合理,也是缺乏认证的。
第二我是觉得对于这个短命的建筑其实有一些我是觉得可能要把它分清楚,有些是商业性的行为,有一些是政府性的行为,是由于政府本身的作为又要去拆除这些新的,由商业公司本身自己拿着这块地,他可能有自己的,也会有这样一种支配的权利,我觉得这个要把它分清楚。
对于我们来讲,可能从城市的角度更重要的是从政府行为这个角度,怎么去制约,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去制约各级政府,只要换一任市场就会要换一种方案,我觉得这个可能需要我们在体制上面整个需要有一个重新的设计。
白岩松:
没错。
孙施文:
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制约的措施和手段。
白岩松:
是不是此时的中国的城市也该追求成为一个几百年老店,成为一个老城这样的一种目标了。
孙施文:
对,规划应该更注重长远的利益,可能更长远的需要结合在一起,而不是就现实、现在面前的一些利益,或者短期的、个体的部分的利益来做一些决定。
白岩松:
好,非常感谢孙教授带给我们的解析。
前些年去过一次俄罗斯的圣彼得堡,我印象特别深。沙俄时代的时候规定,所有的圣彼得堡的建筑不许高于这个教堂的尖顶,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年,中间包括共产党执政,后来又去发生改变。但是这个规则一直被牢牢的当成铁律去遵循下来,以至于圣彼得堡成为现在的欧洲最漂亮的城市之一,这一点我们不该借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