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舰队某观通站二级军士长庹友国——
“云雾山巅告诉了我什么是信仰”
蒋勇 绘
5个月浓雾笼罩,4个月阴雨绵绵,3个月台风袭扰,这是东海舰队某观通站驻地的真实环境写照。二级军士长庹友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生活了21年。
在庹友国的记忆里,新兵刚上山后,一次,指导员在课上问大家何为坚定的信仰时,这个20岁出头的毛头小伙,竟然回了句“坚定的信仰,就是上下山时,敢睁着眼睛”。
庹友国说,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很好笑,可在当时的条件下,上下山对一名新兵来说的确需要勇气。
9.8公里的盘山路,160多道弯,有些弯甚至近乎“U”形。一道不过3米宽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摆着两个石条子,汽车的两个轮子刚好卡在两边凸起的石条子上,不能有一点闪失,因为旁边就是几百米深的悬崖。
新兵第一次上山,庹友国几乎是闭着眼睛的,不敢朝下看。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才发现,上下山只是第一道考验。山顶上的浓雾真真实实半个月没散开过,每天晚上裹着沾满水汽的被子睡觉,靠着柴油机的废热才能洗澡、晒衣服。
可看到老班长们在这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庹友国对信仰有了自己的理解:“这种地方,也能待上这么长时间,可能这就是一种信仰吧 。”
然而,让庹友国真正懂得何为信仰的时候,却是在站里举行的一场新老观通兵对话中。
那天,站里邀请了几位参加过海战的战斗英模回部队,与大家共忆站史、共话使命。庹友国说,那次,他被震撼了。当年,观通站缺水少电就医难,后勤补给全靠肩扛手提,这些老英模却不言苦、不退缩,苦中作乐,苦中作为,取得辉煌战绩。
“与这些老前辈们比起来,自己现在经受的苦又能算什么呢!”那晚,庹友国失眠了,当兵为什么?当兵干什么?临行前亲友的嘱托与期望反复在耳际萦绕。
一夜辗转反侧,庹友国下定决心: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这之后,他对信仰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坚定的信仰,就是扎根高山志不移、献身观通终不悔,就是苦干不苦熬、苦中求作为。”
21年来,每次面临走留时,他都毅然决然选择留下。庹友国的父亲是四川某集团的老职工,一直期望儿子能回来接他的班,但直到退休,父亲这个愿望也没能达成。“云雾山巅告诉了我什么是信仰。”他说,要接过老班长手中的钢枪,戍边守疆,保卫海防。
选择了高山,他不是一个好儿子,在父母面前尽孝的时间屈指可数;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妻子遇到大小困难都指望不上他;他也谈不上是一个好爸爸,在女儿眼里,父亲陌生得有时只是电话里的一个声音。
但是,庹友国却是一名优秀的雷达兵,曾获海军士官优秀人才奖的他极目海天、听风观涛,不让一丁点儿情况从眼皮底下溜走,在云雾山巅立起了一块信仰高地。
■梅云龙 赵鹏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