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军人的荣耀
本报记者 张天南
2016年11月22日至25日,“和平友谊-2016”中马联合军事演习在马来西亚雪兰莪州举行。这次演习,双方参演兵力约300人,其中中方195人。记者全程采访了这次演习。
11月的马来西亚正值雨季。演习开始后,中马双方特种兵进入雪兰莪州一处丛林,展开野外生存和山地追踪等课目的混编联训。
黝黑的皮肤、犀利的眼神,这是马方特种兵卡洛斯给人的第一印象。“作为特种兵,身上怎么会没有几处伤疤?”见记者盯着他左小臂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卡洛斯说,这道伤疤是在4年前的一次伞降训练时留下的,当时他缝了十几针后重返训练场。
马来西亚地处热带,拥有丰富的森林资源。马来西亚特种部队因此非常擅长丛林作战。马来西亚陆军战斗训练学校校长哈利姆上校说,在丛林地域作战,决定胜负的因素很多,尤其要对动物、植被、气候以及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因为熟悉以后,这些因素会成为你的帮手。
“三根火柴、一把廓尔喀弯刀,就凭这‘三小一大’,你要走出丛林的包围。”混编联训开始后,哈利姆在训话中说道。据介绍,这位上校拥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每年有超过半年时间在丛林中执行任务。
“生存是第一位的,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任务。”哈利姆说,丛林中没有现成的食物,特种兵必须学会利用大自然获取水和食物。
“如果你能在丛林中作战,你就能在世界任何地方作战。”这句话是马方特种兵利祖安的口头禅。第一次与利祖安握手,感觉他的手不仅有力,而且特别粗糙,手心的老茧又厚又硬。不仅如此,利祖安的膝盖、小腿上留下了多处伤疤,有的像圆形的硬币,有的像长条的蚯蚓,这些都是在千百次的摔打磨砺中留下的。
其实,每处伤疤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利祖安指着小腿上的一处伤疤说:“这是在一次训练中砍树时受的伤。那天突降暴雨,每名士兵必须赶在天黑前砍下20多棵树,用树枝、树叶搭建栖身之所……”
说这番话时,利祖安表情平淡,可他当时的处境不难想象。的确,特种兵的荣誉与光环,正是他们用汗水、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马来西亚有句谚语:我们双脚站立的土地,就是我们必须撑起天空的地方。”黄少校是此次混编联训的马方教官,他非常钦佩中国军人保家卫国、不畏生死的精神:“就像中国军人为了保卫国境线要去高山巡逻一样,为了保卫边境我们也要深入丛林,这就是军人的本色。”
在训练场一隅,有一块百余张照片组成的丛林生存与追踪技巧展板。潜水侦察、抢滩突击、快速攀登、猎捕陷阱……看着展板上一幅幅照片,记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紧张的训练之后,中马两军参训官兵一起坐在共同搭建的丛林庇护所中休息。对军人而言,武器永远颇具吸引力。中马两军的特种兵们总是喜欢在训练间歇拿起对方的配枪,或用手掂一掂重量,或学习据枪瞄准动作,还有人拔出对方携带的刀具细细端详。
天色渐晚,两军官兵的友好交流还在继续。在庇护所中,能看到一天的训练给好几个人身上增添了淤青,但双方官兵对接下来的训练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知道:伤疤象征着军人的荣耀,也是军人成长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