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一次又要委屈你
东海舰队某潜艇支队某潜艇副航海长 范晓玮
这个春节,我过得很“不平静”。不平静的源头来自一个电话:1月17日,干部科通知战区要来考察选调干部,我是人选之一。原本正和妻子商量购置新房家电的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一周前刚装修好的商品房,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住进去。
这么多年,妻子和我辗转南北,租住过N个家,但就是没有属于我们真正的家,现在贷款买了房,而家的男主人却又要选择去留。
父亲尽管未吱声,但他每天烟灰缸内满满的烟头足以说明一切;母亲虽然未唠叨,但她额头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岳母情绪激动地和我算了一笔账:自和她女儿相识相恋,这些年我随艇队转战南北,期间3年不在部队驻地,妻子的随军办理也“顺理成章”地推迟了3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如今我又面临选调,按老人家的话说:窝还没捂热,又要迁徙了。
看着刚刚分娩的妻子,我都不知道怎样向她开口。2009年妻子研究生毕业,在自己家乡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结婚后,妻子考虑我长期在外,父母又体弱多病,毅然辞职到我的家乡浙江金华,并顺利通过了当地一家银行的编制考试。2015年妻子再次辞职随军,去年8月刚刚通过驻地银行的录用考试。
妻子随军这一年,我随艇参加全训任务,作为副航海长周末加班加点是常态,一个月回不了家也是常事,很难抽出精力照顾十月怀胎的她。由于妊娠反应强烈,参加银行考试那天她在考场吐了3次……
“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你。”妻子说得平和、认真,和我相视的眸子里透着一份柔情的力量。她是真的懂我,懂我如何深爱着这身军装。
军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支队勤务中队捞雷船。两个月后,我向组织申请到潜艇工作。消息一爆出,便有人质疑:范晓玮并非“科班”出身,连潜艇水舱长啥样都不清楚,能干好吗?
质疑不无道理,潜艇航海专业性要求高,而我连基础的潜构知识也掌握不精。那段时间,每天晚饭过后,我都会骑着自行车上码头,爬进潜艇舱室里摸管路学潜构。有一次,眼睛只顾盯着舱顶管路往前走,结果一脚踩空,右胳膊肘杵在舱口生生剐掉一块皮肉。
半年后,我与“科班”出身的干部们一起通过了合格考核。2010年初,我递交了全训申请,又向更高的目标发起冲刺。正当我全力备战时,4月中旬的一天,突然接到干部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接某型潜艇首艇。
去接艇,便意味着错失了全训机会,错过了一次进步机会,而且还得再次从零开始!当天晚上,我连抽了两包烟,熏得自己喉咙都冒火。如果都从个人角度考虑问题,那首艇还能接回来吗?思来想去,一个字:去!
3个月后,当我们第一次进入新型潜艇,舱内还像个“毛坯房”,油漆未涂刷,管路阀件裸露在外。我知道,眼前的困难远比想象中大。
打那以后,我就成了舱室“常客”。记得有一次,工人师傅刷舱顶管路,为了更直观研究某段管路,我以“义务干活”交换,研究完自己动手去刷,没承想,舱顶油漆滴进右眼,军医用了4瓶生理盐水才冲洗干净……
时间过得太快,我在艇上工作已有7个年头,事业有了起色,领导同事挺认可,还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如果这次抽调被选中,不知道副营职4年多的我在新单位能不能顺利融入并进步,不知道妻子还能否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都说世上最难的是选择,选择意味着失去、选择意味着责任、选择意味着承担。我给女儿取的小名叫“希希”,我希望她长大了也能像她妈妈一样懂我的心——假如组织召唤,他的爸爸仍然会“打起背包就出发”!
(本报记者张磊峰、通讯员宛敏武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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