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单眼皮国字脸,皮肤稍有些青白,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地挂在肩头……除了半永久眉衬出一点时尚感,眼前的这位女子跟街头偶遇的路人毫无二致。
很难相信,这就是轰动网络的“黄鳝门”女主播琪琪,也就是26岁的江西姑娘阿晴(化名)。
如果没有“黄鳝门”,她应该还在原来的生活轨道:今年,她和办过酒的男友要领证,继续经营淘宝店或者做点别的生意。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可能要为生计发愁,但至少自由而快乐。
“如果可以重来,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绝不会这样做。”从艳冠网络的女主播到身着囚衣的嫌疑人,她悔不当初。
如今,她只能在诸暨看守所的铁窗内,一遍一遍地假设。3个多月了,她没见过家人、男友,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她“一战成名”
被两分钟视频推上风口浪尖
“我只是在VIP群里免费试玩两分钟,没想到会被人录下来,更没想到会被传到网上。”——今年的3月23日,是阿晴再也不想碰触却永远躲不开的日子。当天,她的一个举动,将她留在了互联网的风暴榜。
今年2月底,辞职在家的阿晴接触到了直播平台。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入互联网直播大军,“刚开始,我只是在镜头前跟粉丝聊聊天,或者表演些才艺舞蹈。”后来,为了博出位赚钱,她的直播内容和尺度就有些“不可描述”。
“粉丝”就是女主播的衣食父母,有些粉丝出手大方,经常刷礼物送东西打赏,打赏超过500元的就是“铁粉”。阿晴为这些铁粉组建了一个声援自己的微信群——人数多的时候,群里有四五百人。她管他们叫“老板”,和他们互动,按照他们的“点播”决定自己当晚的直播表演,“飙车”发福利。
今年3月下旬,有一个“老板”在群里“点播”了黄鳝。
“我当时没认为这是涉黄,觉得可以试试。”拿人手短,她索性建了一个QQ直播群,把20多个“VIP老板”拉进来私播,现场表演,“两分钟后,屏幕就关了(直播被封),后来我就没有再表演。”她说,自己只给VIP粉丝免费试玩,算是回馈粉丝发福利,并立即解散了直播群。
阿晴说自己没有盈利,但警方有确凿证据,她向每个“铁粉”都收了30元的“门票”,事后还打算在自己的工作微信朋友圈发广告出售这段视频。
阿晴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了。谁知,3月23日晚上,她之前的那一段黄鳝表演视频突然在网络上疯传——应该是某位“老板”录下来流传出去的,或者,可能是她当时入驻的老虎直播营销炒作。
不管怎样,“女主播黄鳝”和“女主播琪琪”一同登上当日微博热搜,成了当日最热词汇。
传“黄鳝女”死亡
她事后还特地辟谣:我还活着
跟“黄鳝门”同时疯传的还有谣言:“这名女主播的肠子被黄鳝咬断,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还附上了所谓的手术图和照片。
“这些是别人恶意剪辑的。”阿晴有些忿忿,后来,她在微博和微信群里辟谣,称自己还活着。
“黄鳝门”之后,她有些害怕,想停掉自己的主播生涯,但依然顶着“黄鳝女”的名气做了些直播。
谣言和网络恶语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办过酒席、相伴两年但还没有领过证的男友——看到截图认出了自己,“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太熟悉了”。
阿晴的男友是杭州桐庐人,在做一家围巾淘宝店。但由于经营不善,压了货卖不出去,赔本十多万元,“我不想拖累双方父母,想自己还债,帮他减轻压力。”阿晴说,自己是因为这样才做了女主播。
“他看完后接受不了,心里有芥蒂,冷了我几天,躲去朋友家了。”阿晴说,男友虽然私下里注重情趣,也难以接受现实。但两人一起摆过摊吃过苦,总归有感情,后来也原谅了阿晴。
那时候,阿晴答应男友不做主播了,但没有说明具体日期。
倒数第二次直播时,阿晴有了更大胆的想法。“粉丝说我一直是一个人直播,想看一次双人的。”她在网上标榜自己单身,那一次,她谎称男友是自己的“炮友”,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播了两人的房事——不过,男友是戴着面具的。
在老虎直播的最后一次主播经历,是粉丝和家族族长为她过了个生日,“满屏的生日祝福,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尾了。”
之后,阿晴便关停了自己的直播。
不想,5月4日,诸暨警方找上门来。
镜头外的主播
提及家人,她突然泪流满面
除了“黄鳝女主播”这个身份,镜头外的阿晴又有着怎样的双面人生?
阿晴家在江西农村,小时候日子过得紧巴巴,不过一家人都挺和睦。初中毕业后,阿晴就来到浙江打工,补贴家用。她先是跟着舅舅在永康的门业厂干了两年,接着去了杭州的服装厂上班,也做过快餐店收银员,在浙江兜兜转转,拿着两三千的工资,自己本来就过得拮据,但家里一有事情,只要爸妈有需要,阿晴都会汇钱回家。
再后来,阿晴就认识了现在的男友,谈了一两年,他们回到桐庐办了酒席,开起一家淘宝店,过着普通而自在的日子。
“要不是淘宝店欠了十多万元,也许就不会去做女主播。”阿晴说,她本来还打算下半年再做点别的生意,谋生路赚钱还债,可她在年初陷入了网络女主播的泥潭。在网上谎称单身就可以众人环绕,阿晴也享受这种聚光灯的假象。
“来钱快,我也抱着侥幸心理——别人都在这样直播,当时也没有人被处理。”阿晴说,她在老虎直播只做了半个多月,盈利只有2万多元,“根本排不上名、算不上网红,更何况直播尺度比自己大的还大有人在”,阿晴觉得,自己是运气不好,“不巧撞在了枪口上”。
“现在,我最害怕也最不敢想的,就是怎样面对父母。”铁窗之内,阿晴悔不当初,听律师说爸妈和男友为自己奔走,她心里更是难过。
“爸爸妈妈叫我在里面好好改造,也学会自重自爱。”提及父母,阿晴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所幸未领证的男友,也承诺阿晴,等她出来“就一起去领证”。这对阿晴来说,大概是最感动最安慰的结果了。
记者 汪子芳 周楷华 通讯员 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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