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一个仅仅编导过《断腕》和《驿站桃花》两部作品的“毛头”导演田沁鑫,以一部改编自当时并不为人所熟知的作家萧红的《生死场》,创造了世纪末的剧场奇迹。日前,当年的原班人马韩童生、倪大红、张英、任程伟、李琳、马书良、谢琳等人,再度聚首该剧当年诞生的老国话院址,找寻似乎有些遗忘但又永远忘不掉的创作记忆。7月9日,《生死场》将重现国话剧场。
有关《生死场》的记忆,也是中国话剧的记忆
田沁鑫说,“有关《生死场》的记忆,也是中国话剧的记忆。它见证了中国话剧从不卖票到有点人买票,再到现今的历程。”上世纪末的中国话剧,一场演出卖出几张票的惨状并不鲜见,而《生死场》的横空出世,曾经引发舆论对于被忽视的当代文学以及被遗忘的现代剧场的双重热议。揽获国内所有重量级奖项已经不足以概括这出戏之于当代中国话剧的重磅,而田沁鑫当年的初衷在今天看来也恰恰是一个戏剧人最朴素的创作理念——用表现主义的狂热姿态向现代文学致敬。其实不仅对于戏剧,对于萧红本人,此剧亦有贡献。16年前,萧红及这部作品还没有被广泛关注,话剧《生死场》也让众多学者开始重新认知和评估萧红的文学价值与地位,随着《黄金时代》的上演,如今,萧红已成为与张爱玲齐名的现代女作家,其本人也成了坊间的“热门话题”。
天才作家触及终级问题的手笔,永远不会过时
在《生死场》的改编中,田沁鑫当年是被萧红字里行间非爱非恨的生活图景,面对生老病死的不动情、不动性所触动。在她看来,“这部萧红24岁的处女作,是一个天才作家触及终极问题的手笔,所以会像永远的契诃夫一样永远不过时。”自称热爱萧红童心盎然、不雕琢不做作文字的田沁鑫,忍痛对人物做了增删,并运用适当的插叙、倒叙、定格等手段,将小说中的散点事件增减或凝练。直到外辱的力量,将生老病死的和谐彻底破坏,这幕反反复复上演的乡土戏剧才宣告结束。
倪大红、韩童生飙戏,依然火花四溅
继2004年复排后,此次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生死场》剧组再度集结。如果说16年前的田沁鑫是以年轻导演的姿态同一干成熟演员合作,那么这次,所有人的阅历和底蕴都来了一次大碰撞。田沁鑫说,“那时的我很自信,甚至还不太会做导演。对于演员,常常直接指出不足。那时,韩童生会提醒我,‘导演,你能不能在我们演过一段后,先表扬几句,再说哪里不灵,不要上来就说不行。’”而在田沁鑫眼中,倪大红是一个奇特的演员,除了不喜面对媒体外,他曾经跟田沁鑫说过一句话,“不是我在演‘二里半’,而是‘二里半’在指挥着我。”很多人对《生死场》的视觉记忆都是倪大红一直弓着背、罗圈着腿,韩童生则摸爬滚打、激情满怀。而今天,虽然主演都已不再年轻,但似乎更具有隐忍的爆发力。戴着护膝的韩童生称自己有些心力交瘁,而因此剧获得“梅花奖”的倪大红则谦恭地表示,“很多东西都忘了,能重新找回就不错。”李琳更是称“他们二人常常飙戏飙得火花四溅,让我们睁不开眼”。文/本报记者 郭佳 摄影/谢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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