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两难困境:释永信并无自证清白的义务,但是不做亲子鉴定,会被认为心中有鬼,诽谤诉讼也会不了了之;做了鉴定,即使证明了清白,对一个佛教中人也是个好说不好听的事情。
近来,有关少林寺方丈释永信的网络公开举报持续成为舆论焦点。举报者以“释正义”之名在网络上公开发帖,并公布身份证号、户籍地等信息,称释永信不仅早已被开除僧籍,还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并称其与少林寺法师释延洁之间生有一女,现又隔空喊话:“人物铁证俱在,试问释永信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对此,少林寺寺务委员会的释延芷法师向记者解释,释延洁是少林寺下院的当家法师,抱抱小孩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释延洁与释永信的来往仅限于工作上。要证实照片中的孩子不是释永信的子女,最权威的证据还是亲子鉴定。问题是,释永信有义务响应释正义的喊话,去做这个亲子鉴定吗?
从法律层面上讲,释永信没有“自证清白”的义务,但从证明自身清白和制裁诽谤者的角度而言,似乎有这个必要。
因为,释永信这次面对举报不是像以往一样,简单地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泰然处之,而是以举报人释正义涉嫌诽谤犯罪向当地警方报案。
所谓诽谤罪,是指捏造并散布某种虚构的事实,损害他人的名誉、人格,情节严重的行为。刑诉法规定,侦查机关为了确定被害人、犯罪嫌疑人的某些特征,可以对人身进行检查,可以提取指纹信息,采集血液、尿液等生物样本;犯罪嫌疑人如果拒绝检查,侦查人员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强制检查。对该法条作反对解释即为,只能对嫌疑人进行强制检查,如果被害人拒绝检查,侦查人即使认为必要,也不得强制进行。因此,释永信若不愿意做相关亲子鉴定,他完全有权利说“不”。
但是,释永信拒绝作亲子鉴定的不利后果也很明显,即行为人是否捏造事实无法证明,自己若不配合查清相关事实,似乎也很难在舆论面前自证清白。
对释永信来讲,这确实是个两难困境:自己并没有自证清白的义务,但是不做亲子鉴定,会被人认为心中有鬼,诽谤诉讼也会不了了之;而做了鉴定,即使证明了清白,这对一个佛教中人来讲,也是个好说不好听的事情。
□刘昌松(北京慕公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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