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炮弹打入日寇人群的事,老人高兴地笑了。
贺光厚,男,89岁。1927年农历腊月初一出生在子长县瓦窑堡镇齐家湾村。(现延安市宝塔区马家湾毗圪堵村居住。)1941年,其14岁时在子长县参加八路军。在八路军358旅714团2营7连炮班当班长,后为排长。抗战期间,在晋察冀边区先后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一百多次。现离休在家。
保卫陕甘宁参军当了兵
“我15岁当兵,是在老家子长县入伍的。我们是八路军358旅部队的。入伍后,我被分在炮兵连,我是714团2营7连的兵。我们旅是红二方面军改编过来的。”昨日上午,在延安市宝塔区马家湾毗圪堵村半山腰一户农家小院里,已经89岁高龄的贺光厚老人向记者讲叙了他的抗战经历。
“我爸爸贺玉梅是红军,在谢子长的队伍里,枪打得好,还写一手好字。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家兄弟5人,有2人参加了抗战。我排行老二和我四弟先后都参了军。我最小的五弟离世早,要不然也会参军上前线。”贺光厚老人回忆说,子长县当时属于陕甘宁边区。为了保护陕甘宁边区,保护家人,1941年1月1日他报名参了军,随后跟随部队直接东渡黄河进入了战区。
贺光厚老人说,为了将日本人赶出中国,当年作为抗日战争大后方的子长县几乎家家都有人参军上战场,有些家庭弟兄几个都先后上了前线。老乡们都以能参军打仗为自豪。
“我当兵那一天虽然很冷但是天气非常好,早上起来后就跑到瓦窑堡征兵点去报名。到报名点后发现已经排了好多人,都是各个乡镇不同村子和我年龄相仿的人。有些年龄太小的人家还不要。所以,一些没有被验上的娃娃就哭闹着要当兵。轮到我时,我很担心人家不要我,就把年龄往大说了一点,结果就被录取了。”贺光厚老人说,“能当上兵就是最光荣的事,我当了八路军,全家人都为我高兴。”
痛击日寇晋升为排长
“我当兵后被分在714团2营7连。我们是炮兵,刚开始我还是一名炮手,因为表现突出,最后当上了排长。”贺光厚老人说,在晋西北痛击日寇的几次战役中,他从一位新炮手成长为一名排长。在他的记忆中,影响最深的就是在兴县二十里铺、沟门、神池、米峪镇、阳方口等几次战役中对小日本的痛击。
“打炮主要是要测准距离,然后发射。当时我们主要用六零炮和八二炮打击鬼子。近距离用六零炮打,远距离就用八二炮打击。在袭击鬼子在神池和阳方口的据点时,第一炮就是我打的。我用八二炮一炮就将鬼子的一个碉堡炸飞了。把小鬼子打得鬼哭狼嚎,痛快得很。”贺光厚老人说,他清楚记得在神池打小日本据点时,13班的段国文班长和他配合打敌人的碉堡。当时营长对他们说,“要一炮击中目标,不然后面不好打。”
“段国文当时用手测出碉堡的距离是400米,准备发射炮弹时,我不放心又自己用手目测了一下距离,发现是420米远,然后我就下令说‘前方420米,预备,发射!’一炮过去直接就将碉堡打飞了。”说到此处,坐在床上的老人兴奋地举起手做出测量状,然后说道:“我打炮就爱往敌人的中心点打,一炮过去打到敌人人群当中能炸死十几个,瞄不准只能贻误战机,让自己人吃亏。”
“在阳方口袭击敌人据点时,也是我先打的炮。和日本鬼子打,先用炮弹打一阵子,然后才让步兵上,这样能减少自己人的伤亡。”贺光厚老人说,虽然相对步兵而言,炮兵的伤亡能少点,但是每次战斗结束,他们班都有几个新兵补充进来。
“我们一个班有9个人,2门炮,六零炮只能打100米以内,八二炮射程远,能打一两千米,八二炮也叫‘翻山炮’,能隔山打击敌人,是当时最厉害的武器。”贺光厚老人说,在兴县二十里铺的一次包围战役中,他一炮打入敌群中炸死了十几个鬼子。
贺光厚老人说,1942年5月,他们部队协同新军22旅在兴县一个叫田家会的地方将前来扫荡的日军69师团步兵59旅团85大队(500余人)和100多伪军消灭。
“小日本的队长好像叫村川,听说当时也被打死了。这一战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这场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晋西北军民。”贺光厚老人说,从1941年参军到1943年夏天,在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们部队在晋西北地区和敌人打了好多仗,大大小小的战斗有一百多次。
前两天领到了政府慰问金
“1943年夏天,我们奉命撤回了陕甘宁边区。1945年夏天,我们又回到晋西北参加抗战大反攻。那时候358旅的旅长叫黄新勤,政委是余秋里。新中国成立后,余秋里还当过国家副主席。”贺光厚老人回忆说,1943年6月,他们部队由晋西北又回到陕甘宁边区,以加强防御力量。部队过黄河后,在延安以南、富县以西的葫芦河地区集结,担负防守延安南大门的任务。
“我们一边练兵,一边开展大生产运动,目的就是保卫了后方党中央和边区。1945年8月在旅长黄新勤的带领下,又东渡黄河参加了抗战大反攻。在离石、柳林等地方和日本人打了几次仗,直到日本投降。”
“现在国家给我的待遇很好,是县团级待遇。每个月有8400多元的工资,前两天,政府又通知我领5000元的慰问金,生活很好。”在离开老人家时,在院子里给蔬菜浇水的贺光厚老人拉着记者的手说,他一直在锻炼身体,每天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89岁了,但是他还想再活十几年,只有活着,他才能想以前的事,才能在梦里见到他已经逝去的战友。
文/图 记者 雷鸣